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73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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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怡民拿来相机也拍不出啥。夜风有点冷了,珍卿打算画画马上下去了。
  珍卿在起坐室待到二点钟,除了怡民和侍应生一直在,黄先生和本舱的两个留学生——学化学的应季涤和学机电的潘安贞——一直坐在那观赏珍卿作画,他们是从港岛上船,之前也是晕船太厉害,跟珍卿她们相互不熟,开始不过觉得珍卿作画太好看,假着看书写信的名义,就坐在那里看着她画。
  珍卿灵思泉涌时手速极快。适才四五分钟的日落景象,最令她着迷的是明暗交界处,那种瞬息万变的颜色变化。
  珍卿画了五六幅铅笔构图,将瞬时记忆中的一帧帧景象变化,神奇活现地通过画笔落于纸上。那两个男留学生实在太惊奇,期间还拿照相机拍珍卿作画,又问怡民她姐姐师从哪位大师。
  怡民晓得珍卿比较低调,就说她先师从李先生学国画,又在海宁艺大慕先生门下习西画。两个男青年不是美术专业的,也听过鼎鼎大名的慕江南先生,然后看着珍卿稚嫩的脸庞,再看她出神入化的功夫,连连赞叹果是”名师出高徒“。
  学化学的应季涤跟怡民攀谈,问她姐姐是去美国学艺术吗?而学机电的潘安贞就看着珍卿,见珍卿中途画累了换一只手,那挥洒自如的高效创作状态,让潘安贞看得目瞪口呆。他感叹造物主造出这么钟灵毓秀的女孩,却忽然联想到什么,激动地扯着怡民问:“你跟她……小花是亲姊妹吗?你们姓什么来着?”
  怡民为难地看一眼黄先生,黄先生也觉得有点困扰,觉得陆先生这位小太太挺古怪,谁有名气不嚷得世人皆知?她倒觉得像是见不得人的事,在外头让人唤她“小花”“小华”。
  黄先生神情严厉地警告潘安贞:“杜小姐日常事务很繁忙,经不起一个个都来打扰。你不要挑破,也不要到处乱说,妨碍她的正经事,她要不高兴。”
  潘安贞听言霍然起身,把椅子带出尖利的声响,同伴应季涤莫名其妙地看着他。他看着一无所觉的珍卿,兴奋激动得似乎要哭出来,脸也涨得像猴子屁股,他真想离她再近一步再近一点,好好讲述他是怎么受她的影响,决定和她一样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。
  她在铁通大学跟姜耀祖比试画技,他就是挤在礼堂争睹其风采的学子之一,他从读她文章就对她抱有好感,当亲眼看到她应对姜耀祖的污蔑陷害,当她的创作故事从爱亲爱家讲到爱国爱民族,当时好多人跟潘安贞一样,感动振奋以至于泪流成河。
  一个困在四方天的乡下小囡,用她的顽强毅力和丰富想象,创造如此撼动人心的精神圣地。
  在那场震惊全国的画技比试中,易宣元先生千古绝唱式的演讲,被电台和唱片公司做成留声片,在全国掀起一个买唱片的高潮,听说后来南洋也有抢购热潮。
  易先生的影响力,潘安贞是亲见亲历过的,多少崇拜易宣元先生的人,在一切低落高昂、悲伤喜悦的时刻,总忍不住去播放先生的演讲留声片,去搜寻播放先生演讲的电台,去朗读自己从剪报上剪下的先生演讲稿,她那激越坚定似有神力的嗓音,是对失意落魄者的激励,也是对随波逐流者的砥砺……
  他们都记得先生说,她靠的不是一年半载的阅读,不是一次两次的灵感迸发,而是从小到大的灵感积累……他们也记得先生说,她的创作初衷没那么高尚,只为报答抚养她长大的祖父……所以伟大者的人生经历,不一定那么戏剧化,也不一定正气浩然,而普通人也有机会走向伟大。
  他们也记得先生说,有巢氏教民人筑巢而居,燧人氏把火把传遍人间,伏羲氏教人们渔猎为生,神农氏亲自尝遍百草……先生说,上古神话看似在讲神仙其实在讲凡人,这些凡人是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,我们一代代华夏子民,历经天灾人祸所以未灭亡,是因为我们被一代代奋不顾身的英雄,保护得这么好这么好,所以人民把他们变成神仙……
  他们还记得先生说,她把强烈的期盼和感激,放在千年文明滋养的少年身上。这些少年富有朝气、锐意进取、不畏强权、敢于牺牲,他们是这个民族最伟大的希望……
  从那天礼堂听过讲座开始,备受娇惯的家中幼子潘安贞,就一改吊儿郎当的态度,开始废寝忘食地发奋用功。最终,他从铁通大学以优异成绩毕业,得到斯坦福大学机电系master深造offer。
  ……
  作者有话说:
  为了表现人物心理状态,重复了一点以前的内容,但也不算完全照搬,有的地方努力缩减了一下感谢在2022-06-07 19:44:57~2022-06-08 16:41: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  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上弦月夜 20瓶;怕胖的饼干 10瓶;
  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
  第371章 突如其来的乡愁
  玛丽女王号的特别二等起坐室, 潘安贞眼中神女一样的易先生,正在全情投入她的美术创作,对于百感交集的崇拜者潘某, 她没有多给出一点眼风。她今天晚上创作的重点,主要放在对颜色的摆放和试验上, 国画颜料的调弄较为复杂, 珍卿想着明天再试验它, 这天晚上又试锡管颜料的用色。
  怡民看着抽泣不止的潘安贞, 搞不清大男人怎么哭得如丧考妣。潘安贞不可抑制地哭一会, 看到潘安贞无意识写着“易宣元”,也从珍卿左手看出端倪的应季涤,也失魂落魄地呆坐好一会, 忽然跳起来拉着潘安贞向外跑,然后疯了似的向甲板上冲。
  应季涤先是按着栏杆一阵怪叫,又高举双手向海上咆哮几声, 然后激动地握着潘安贞臂膀:
  “安贞, 这一切是真的吗?这一切真的是真的吗?天呐, 天呐,我们不但跟易先生同乘一船, 还能这么近看她作画。看来我出门前, 我祖母真是烧对香了!oh,my god, 我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, 她是姓杜来着吗?
  “天呐, 天呐, 我为了怕到国外寂寞, 等一年才买到《葫芦七子》全套, 还把她的文章剪报集了两大册,她作的字角我都买了三套,只是遗憾没有先生的照相。“说着他拿起脖子上的相机,小孩儿似的在船板上乱蹦跶。潘安贞也激动地抱着他相机,叫他洗出来给他分一打,不,一打不够,他要至少五打够看一辈子。”
  应季涤嘀嘀咕咕地说着:
  “她好漂亮,她好优雅,她温柔又端庄,画画就像入定一样,她肯定进入超凡脱俗的境界。跟她演讲的样子很像,跟她的文笔也好像,但好像也很不一样,吴呐,老天爷创造出这样的尤物,就是告诉世人她手多巧吗?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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