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72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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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几个一同结伴出行的人,相互间竟都没什么关系,唯一相关的就是与杜小姐认识。这位亮相古怪的杜小姐,看样子有点神秘,大家不免更关注她。
  珍卿取了望远镜又上来,出神地观察海上的鱼燕,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不知何时下去的怡民回来了,她松松爽爽地坐下来,拧开保温筒子的顶盖,戳一下出神的珍卿,把保温筒子给她递过去,说是华衡非女士交代她喝。
  珍卿冲怡民不好意思地笑笑,劳烦她跑来跑去还带东西。怡民是个疏阔爽朗的女孩,笑呵呵说了一句”不当事“。之前有人说她是珍卿的佣人,她也全不挂在心上——何况珍卿没把她当佣人使唤,不过是珍卿身体太弱,她现在多照顾她一些,她好了也同样照应她。
  他们孟家三个兄弟姊妹,名字里都有一个“民”字,代表着父亲孟震远的学术倾向。父亲从小教他们知行一致,真正了解体谅普通民众的疾苦。所以,他们自小与普通百姓交往,并不介意那些“高贵傲慢之人”,把他们当成不足挂齿的庶民、泥腿子。他们早就视之寻常,毫不在意。
  之前玛丽女王号经停港岛,珍卿跟丈夫陆先生作客孟家。怡民她妈在饭食上殷勤招待。后来,珍卿跟他们一块在房顶上玩,弟弟济民还曾对客人感叹,说陆先生、杜小姐多待几天才好,不然等他们贵客一离开,家里又天天吃素面素菜了。
  这当然是济民的小孩子话,他们孟家还不至于拮据至此。去年,在珍卿和陆先生帮助下,他们一家逃开一场祸劫。父亲到港后在大学领薪水,日子其实很过得去。然而家里三个孩子在念书,父母时常周济同事邻里,用钱难免要精打细算一些。所以母亲持家确实极尽俭省。他们孟家的孩子节俭惯了,生活水平跟珍卿差距太大。也难怪连船上萍水相逢的人,也看她们不像是一路人。
  可是能一路同行也是缘分,怡民跟珍卿在一块也聊得来,珍卿聪明谦和还有幽默感,身家的差距没叫怡民难受过,她很珍惜这段同路的缘分,所以并不在乎外人的风言风语。
  把保温筒的大麦茶喝几口,珍卿顾不得理会别事,继续抱着望远镜观察写生对象,观察了又有十来分钟吧,她又重新拿起炭笔涂画起来。襟前的飘带拂在她脸上,她也好像没有知觉似的。
  怡民看珍卿这样痴人痴性,好玩地付之一笑,一点不以为忤。她小时候跟兄弟一样贪玩,父亲教训她曾经说过,凡是天赋之材或有大成者,都有非同寻常的专注力,时常表现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痴。怡民觉得珍卿就有一股痴性。
  对于跟珍卿一块海外求学,怡民后来犹豫过是否妥当。她们两个家庭背景不同,在生活水准上不能一致。比如特别二等舱的一张船票,就赶上她爸爸小半个月的薪水,已非她们家能消费得起。所以,当初虽商量好结伴出国,连她妈妈都建议买三等舱船票,是珍卿说想随她学东洋话,撒娇卖乖地要她同住。而她爸爸开始宁愿多掏点钱,也想叫她与珍卿在一块。最终还是珍卿付的船票钱,非说抵了拜师的腊肉。
  怡民爸爸最后没有抢着付钱,接受了珍卿给怡民买船票。这倒并非她爸爸趋炎附势,想要闺女附人骥尾讨些便宜占占。是她爸爸觉得她性格跳脱,怕她将来不能沉心做学问,长此以往恐会一事无成。他便希望女儿跟沉稳专注的杜小姐在一处,天长日久地熏染熏染她。
  珍卿和怡民能凑在一起,除了她们自己的意愿,也是双方亲人暗地里乐见其成的。
  当初,陆浩云虽护送珍卿到港岛,但他清楚送她千里终有一别。小妹一朝离了他的视线,他希望有个人品可靠的旅伴,一直能跟珍卿相互关照着。
  孙离教授的朋友华衡非女士,是专程到檀香山与丈夫团聚的。到美国看生意的闽商黄先生,也只跟珍卿同行一段路,到旧金山下船就会分道扬镳。在珍卿以后的漫长求学生涯,谁能在她遇到危险挫折时,即时地慰解她帮助她?
  孟震远先生的女儿怡民,是人品上佳、性情疏阔的女孩,她自幼受良好学术氛围熏陶,若能获得优越的教育资源,将来成就必能使父母骄傲。所以,当陆浩云辗转从港岛得知,怡民在古水镇中学的成绩,并不为殖民地的中学承认,港岛中学只许她插入一年级,他不但帮孟震远先生落实工作,还帮怡民请了各科补习老师,帮她参加美国名校的招生考试,至于能否考进珍卿同一学府,他只是尽人事而听天命。
  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,怡民的各科基础还算扎实,竟然也险险被哈大安拉预科学院录取,只要肯用心奖学金助学金也不是问题。
  作者有话说:
  昨天忘记解释了,关于《夏日绝句》的译文,是我找前人翻译的不同版本,攒在一起又改了一两个词,才弄出来这四句。我自己勉强也能译一译,不过人家前人译得那么好,我就不多此一举让人见笑了。感谢在2022-06-05 17:28:12~2022-06-06 19:46: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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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369章 晚饭时分的小事
  四点钟大家都去吃下午茶, 珍卿和怡民都没有下去,没过几分钟,一位粤州籍的侍应生过来, 托着两份茶点给珍卿和怡民,说是华女士特别吩咐的。华女士还让侍者传口信, 叫珍卿把芹菜汁全喝掉, 点心、蛋糕不想吃就不吃, 对怡民的饮食没什么交代, 只警告她不许再爬到船舷上。
  怡民听了侍应生转述的话, 不好意思地对珍卿吐舌头。
  今晨风平浪静船行平稳,怡民跟大家到甲板上散心,竟学蜻蜓立在船舷边上头玩, 把在场的黄先生和华女士吓坏了。怡民笑嘻嘻地跳下来,说她在老家常常上房下河,从前坐船也在船舷上走过步, 她很稳当不会有事的。
  旁人都快吓得魂飞魄散, 怡民竟还抱着这种心理, 与珍卿同行的黄先生且忧且怒,碍于怡民是女孩又不大熟悉, 不好意思疾颜厉色地骂她, 只絮絮地说摔着就完了,也怕引起别家孩子模仿更要出事。
  脾气火爆又是教师的华女士, 就把怡民叫到舱房劈面训斥, 说怡民若掉到三等舱甲板, 也许只会摔断胳膊摔折腿, 不至于就摔死了, 可万一是最坏的结果, 他们如何跟她父母交代。再者船上孩子那么多,若有人模仿她出了事,怡民要如何跟人家负这个责?而且,她和黄先生虽是珍卿的陪伴,既然一些人结伴同行,自然也是怡民的监护,怡民若万一出点什么事,他们责任感情上如何过得去?
  怡民虽然有时跳脱了些,但她心胸宽广也知道好歹,意识到小小行为给大家造成困扰,连忙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再鲁莽。
  也许正因为她是这样性格,珍卿跟她处得也投契。一边吃着简单的下午茶,一边商量到学校租房过家,应该要置备哪些东西。
  吃完下午茶两人挽手消食,散过步看时间快五点钟,晚饭前还能抓紧时间做点事,珍卿继续勾画《鱼燕图》,怡民也暗自振作精神,继续读莎翁名著——全英文的《hamlet》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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