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183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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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蒙礼与阿依月有私情,秦缨相信她如此问,至少要令蒙礼犹豫片刻,然而她话音刚落,蒙礼便冷笑道:“我是不忍心,但我也不会信周人,我如今,只想看到害了阿月的凶手一命还一命,如此才算为阿月报仇!”
  蒙礼一步不让,施罗亦神色冷硬,秦缨低头看了眼阿依月面容,终是道:“你们若不许详细验尸,那至少给我点时间,将凶器从她身上取下,也让两位殿下看看,到底是怎样的匕首害了她——”
  匕首还插在阿依月左肋,看着这幅惨烈模样,任是谁都要不忍,蒙礼还要再说,施罗道:“也罢,匕首是最重要的物证,也好令你们周人心服口服。”
  秦缨蹲下身来,先将衣裳裂口再撕开两分,又掏出手帕,将匕首上的血污擦拭干净,匕首刀柄精致,这样的物件,不似兵刃,更似饰物,而擦拭的同时,秦缨不知想到什么,秀眉微拧,接着,她又将伤口周围的血渍擦净,待阿依月肋间本来的肌肤露出,匕首插入肌理的创口也露了出来,秦缨仔细看着,眉头又是一皱。
  天寒地冻的时节,哪怕死亡时间不到一个时辰,阿依月的身体也几乎凉透,秦缨按着伤口周围,一点一点地将匕首拔了出来。
  匕首又带出一股血流,而此时,施罗不愿再等,褪下外衫将阿依月罩住,一把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,他看着匕首道:“这证物不该留在周人手上。”
  匕刃长不至三寸,秦缨拿手帕擦了擦血迹,见贞元帝并未开口,便递给了一旁的蒙礼,蒙礼拿好匕首,阴恻恻道:“还请陛下尽快有个定夺,南诏虽小,却不忘血仇。”
  施罗已大步而出,蒙礼撂下此言,亦跟了出去,等二人先后走出,等在外的阿依月婢女顿时悲哭起来,痛心的哭声传入花房内,贞元帝抬手重重地揉了揉眉心。
  黄万福道:“陛下,这里冷得很,将此地交给谢大人和云阳县主,您回勤政殿等消息吧。”
  贞元帝看向秦缨,“你可看出什么古怪来?如今南诏不愿验尸,可还有法子查证?”
  秦缨眼波动了动,摇头,“云阳还得仔细问问谢大人今夜的细枝末节才好,至于阿月的遗体,适才我已经粗略查看过,她头部四肢几乎没有挫伤,面上和衣襟上几处血迹有些异常,但要确认无误,还要仔细勘察现场才好,案发现场如此凌乱,不可能毫无线索。”
  贞元帝眼底似结了冰凌一般,肃声道:“赵永繁之死尚未讨回公道,我们周人却杀了人家的公主,崔慕之……若真是他,只怕不好转圜。”
  黄万福也苦哈哈道:“老奴也不明白,世子他怎会害阿月公主呢!但若没害,匕首如何解释?又为何要当着南诏人认了罪?咱们便是想护也不占理儿了!”
  贞元帝也越想越气,“先关他一夜,明日再去问他!去把崔曜和宣平郡王父子传来勤政殿!”
  扫了一眼满地血迹,贞元帝转身出门,黄万福忙吩咐侍从起驾。
  等他们一行先后退出,花房内便是死一般的寂静,谢星阑这时上前一步,“今夜宴过三旬,陛下与太后先行摆驾回宫,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出了观兰殿,眼看着众人都已散尽,阿依月却不见了踪影,没多时她的婢女找来了此处,等我听到混乱赶到时,便见阿依月已经断了气,在此处的,只有崔慕之一人,他的匕首,正刺在阿依月身上。”
  听完他所言,秦缨很快微微摇头,“不,或许,不是他杀人。”
  第189章 推论
  听见此言, 谢星阑剑眉不自觉地皱起,却并不显意外,“怎么说?”
  秦缨看着地上的血迹道:“第一, 崔慕之此人,为了家族的尊荣, 绝不会干这样的蠢事,第二,案发现场的疑点过多——”
  谢星阑目光沉定, 等着秦缨说下去,秦缨沉声道:“阿月肋区重伤, 前襟与腹部的衣裳都染了不少血迹, 血流至身下, 下背部, 臀部到腿部的衣裙也被打湿,但在我查验之时,便见阿依月面颊也染了血迹, 这是其一,其二,适才阿月被抱起, 我看到她肩头也沾了血, 包括伤口周围,也有几处零星的血迹, 并非溅射,也并非血色蔓延, 反更似指印。”
  谢星阑八风不动听着, 秦缨又道:“死者重伤之时,若觉痛苦, 多是蜷缩着捂住伤口,而非去触碰自己脸颊,而她面上的血迹,像是有人想叫醒她,去拍她脸颊时留下,伤口周围的血色印痕,亦似有人想压住她的伤口,为她止血,肩头处的血迹,则更像有人想将她扶起——”
  谢星阑道:“你觉得是崔慕之?”
  秦缨点头,谢星阑这时便问:“那匕首作何解释?适才崔慕之的小厮崔阳已经认出匕首的确是崔慕之所有,人已经被拿下了。”
  秦缨深吸口气,“若未看错,匕首,应该是崔慕之后刺进去的,真正刺死阿月的,并非是崔慕之的匕首。”
  谢星阑这才露诧异之色,“他竟做到如此地步?”
  秦缨听见此言,思绪从案子里抽回,仔细地打量了谢星阑一瞬,很快,她恍然道:“你也猜到了凶手不是他?”
  谢星阑很不情愿点头,但对着秦缨黑白分明的眸子,他只能“嗯”一声,又淡声道:“他虽是被抓了‘现行’,但我与你想的一样,他那样的人,绝不可能在宫里行杀人之事,也绝不可能让自己被抓个正着,他负责南诏诸人的护卫与监视,彼时观兰殿外守着不少自己人,他大可以行凶后立刻离开此地,甚至,即便真是他所为,他也绝不该当着南诏人认罪,他越想坐实自己杀了人,就越显得古怪。”
  秦缨很是赞同,“正是如此,实在不合常理,他如此,倒像是害怕这杀人之罪落到别人头上去,若真是这般,那他是——”
  秦缨尚犹疑,谢星阑果断道:“是为旁人顶罪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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