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封信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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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你会不会也有过这种感觉?
  什么事也没做但耳朵突然嗡嗡嗡的响起来,不管你拿耳塞塞住也好,摇头晃脑也好,拉拉耳朵也好,拿掏耳棒掏耳朵也好,那个声音就是不会停止。
  以为只要盖上被子,安安稳稳地睡着就没事了,但那个声音还在,安安稳稳只是想像,很少有安安稳稳就能过去的事情。
  然后折腾了自己大半夜,以为比起失眠更可怕的是耳鸣到天亮都还不能睡觉,然后急得跳脚,急得在床上翻来翻去,打从心底认为自己不能睡了。
  结果还是睡着了,出乎意料的连自己也没发觉地睡着了。
  我后来想了想,其实耳鸣也不过如此,很多事情也不过如此,只要心平气和地去看待它,甚至不会感觉到疼痛。
  但有些事是骗不了人的。
  例如:假装不会痛。
  2018年5月15日俞薇笔
  2018年5月15日星期二
  〈幻听〉
  像由内而外又像由外而内
  像蚊蝇像声波
  扎进脑袋嘶声作响
  即使什么也没听出来
  心
  也烦躁了起来
  很多时候俞薇会听见母亲在喊她。
  像许多父母都会做的,起床了没?吃饭了没?作业写了没?天冷了多加件衣服了吗?在学校过的还好吗?和朋友相处的还愉快吗?
  很多时候俞薇以为自己听见母亲在喊她,实际上是打她,不出原因的打她,一想到她便打她。
  俞薇认为母亲施予爱的方式有所不同,因为爱之深,责之切,因为打在子女身,痛在父母心,母亲的痛苦是需要被理解的,即使痛得艰难,她也要全心全意地为母亲着想。她是一个乖孩子,母亲说她是一个乖孩子,她便做一个乖子,乖孩子要有乖孩子的榜样,乖孩子不能顶嘴不能反抗,要说好,听话地说好。
  所以俞薇乖乖地让母亲用晒衣架狠狠地打狠狠地骂,乖乖地说对不起我错了,乖乖地把手心摊开,乖乖地跪坐在地,乖乖地当乖孩子。
  俞薇知道有些乖孩子不是真的乖孩子,有些坏孩子也不是真的坏孩子,但乖孩子和坏孩子的定义,从来就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,那是社会化下的标籤,黏贴在旁人嘴里的评鑑,再通过他人的偏见来选定人的好与坏。
  那是透过人生產而出的机器,解决问题也製造问题的社会化机器。
  即便俞薇乖乖地任由母亲在她身上又垂又打,掛在母亲嘴边的,依然是坏孩子的字眼。
  然而一位陌生的男人,在家里茶来伸手饭来张口,把这里当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汽车旅馆,在母亲的眼里,他依然是母亲心中的好孩子。
  俞薇无从区辨,只能默认。
  进了学校,穿着厚重外套的俞薇,面对还未入秋外头顶着大太阳,教室内窗户全开,衣着短袖制服还嫌热的学生们,显得十分突出。
  虽然十几双眼睛盯着她看,虽然讲台前的老师提出疑虑,俞薇依旧十分冷漠地回:「我怕冷。」
  到了社团活动也是如此引人注目的她,安静地坐在角落最边边的位置,拿出纸和笔写诗。丝毫不在意几隻眼睛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,原先埋头写字的俞薇,突然抬头见小袁学姐朝她走来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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